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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信馬由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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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羅瓦,這座原本並不起眼的小城市,如今卻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隨著時間的逝去,原本被壓制的情報消息也逐漸流通開來,人們驚喜地發現了一位年輕的將軍——歐根,正如史書上那諸多力挽狂瀾的英雄一樣,歐根這位新出現的將星也是為人矚目的。

巴登親王被利奧波德委任為波西米亞的總指揮官,但是反而並不居高自傲,禮賢下士般地聽從了歐根,當時不過還是上校團長的建議。而事實證明,歐根的策略毫無疑問地是正確的,就連入歐以來,屢戰屢勝,建立了不敗神話的俄軍,也是成功地被歐根所算計。

如今的俄國沙皇彼得,因為盟友瑞典和勃蘭登堡的拖沓,只能夠按兵不動,讓歐根成功率領大軍越過厄爾士多山脈,從側翼突然發起對薩克森軍隊的襲擊,薩克森軍隊大敗,海納·沃森堡元帥聲名掃地,其往日戎馬生涯所建立的功績勳榮,俱都成為了新近崛起的將軍歐根的踏腳石。

如今,薩克森的殘兵敗將退守德累斯頓,奧古斯特一世果斷放棄了德累斯頓以西的所有城市和地區,收縮兵力,在德累斯頓嚴防死守。而歐根領軍追擊海納·沃森堡,並沿途劫掠薩克森的諸多城市,但是並沒有乘勝圍攻德累斯頓,反而回軍退守傑欽,目的不明。

博羅瓦的廣場,彼得正在旁觀一次處決犯人的刑罰。並不是所有西裏西亞人都歡迎俄國人,也並不是所有西裏西亞人都像羊毛黨人那樣幾乎無原則地支持俄國人,俄軍占據的諸多城市俱都發生不少的起義,只不過在當地駐紮的俄軍的鎮壓下,毫無訓練和缺乏不折不撓鬥爭精神的起義,俱都是迅速瓦解。

而現在,博羅瓦的廣場上就是來自各地的被抓捕的起義軍的領導人物,他們都將被審判和處決。

臺上的法官宣讀了文件,以“叛國.縱火.謀殺.搶劫.破壞公共財物”等諸多罪名,判處絞刑。

值得可笑的是,博羅瓦的原本的真正的法官,就在臺下的那群罪犯之中,他也是起義的領導人物之一,而臺上的法官,其實是羊毛黨人向彼得推舉的。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臺下的那些罪犯並不全是起義的暴徒,有很大一部分其實是被冤枉的。作為帶路黨的羊毛黨人,非常聰明地在幫助俄軍鎮壓起義的過程中,把這些他們生意上的競爭者或是政見不一者,扣上暴徒的帽子,而俄國人因為語言不通以及彼得的有意縱然之下,就理所應當地把這些安分守己的家夥送上了絞刑架。

而這些暴徒的財產,主要是那些不動產,就堂而皇之地被俄國人拿出來拍賣,羊毛黨人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大部分拍下,賺得盆滿缽滿。將來,戰爭褪去以後,西裏西亞的大部分紡織業,俱都控制在羊毛黨人的手下,影響力直線上升。即便是波西米亞當局,在俄國人的壓力之下,也不敢對這些家夥開刀,羊毛黨人也或直接或間接地促進俄國的紡織業的進一步發展,這些都是後話。

某一種程度上來說,無論羊毛黨人處於什麽樣的想法支持俄國,對於彼得而言都不重要了,他只需要扶持羊毛黨人,樹立這麽一個旗幟,讓西裏西亞乃至波西米亞的地方反哈布斯堡勢力看到俄國的對待這些投誠分子的態度。而扶持羊毛黨人,也是在西裏西亞乃至波西米亞扶持親俄勢力,畢竟彼得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短時間內取得這塊土地的。

從莫斯科堡頒布宣戰書以來,俄軍在年輕的沙皇彼得一世的率領下堂而皇之地進入歐洲,開啟了他們接下來一系列的輝煌戰績,坎納戰役,於爾岑之圍,什切青會戰,前前後後擊潰消滅的敵人加起來是俄軍的數倍之多,讓歐洲人產生俄國人不可戰勝的流言。

然而,如今薩克森的大敗,猶如一個極其強烈的信號,人們逐漸意識到俄國沙皇彼得並不是那麽受到強烈的眷顧。作為聯軍的總指揮官,在薩克森獨自與波西米亞主力交戰之時,俄軍卻是只能夠處在博羅瓦而毫無作為。

士氣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東西,不可捉摸卻又確實存在,歐根率軍翻山越嶺奇襲傑欽地區的薩克森軍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不僅僅是給予波西米亞堅決反抗的勇氣,就連原本因為聯軍軍勢龐大而略顯猶豫的維也納也堅定了決心。利奧波德得到傑欽大捷的消息後,立刻親筆寫下了對歐根及其有功將士的嘉獎令,數十輛滿載犒軍物資的大車隨著嘉獎令奔赴傑欽前線。

原本歐根被波西米亞總指揮官巴登親王任命為這支遠征軍的指揮官,並沒有得到維也納的正式授權,屬於臨時決定。而現在,歐根已經正式得到任命,而且軍銜立刻從上校升為中將,堪稱此時歐羅巴最年輕崛起最迅速的將領。

博羅瓦,奧德河在西裏西亞的支流,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如今已經是冬天的博羅瓦,也蒙上了一層不深不淺的積雪,萬籟靜謐,河流滔滔。

城門的士兵驅散了聚集在城門口的人群,一路快馬席卷而來,馬速奔騰,毫無懸崖勒馬之意,直奔城外而去。西裏西亞廣闊而略有起伏的平原,正是最好的跑馬之地,數百騎的快馬狂奔,仿佛發洩胸中抑郁。

不斷奔馳的騎士之中,護衛著一個少年,馬革金刀,頗有戎馬生涯多年的氣質,正是彼得。

腓特烈和小本尼迪特得到薩克森大敗的消息,也知道事態嚴重,終於放棄了花花綠綠的富庶城市,加快行軍速度而來。而彼得因為要等待他們,只能夠繼續忍耐。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早就揮師前進,如今卻依舊要龜縮在這裏,動彈不得,心中憤懣抑郁之下,只能夠信馬由韁,狂奔一番,抒發心情。

也難怪男人都喜歡飆車賽馬,坐在奔馳的馬上,無所顧忌,踏波逐浪,天空任爾飛,何等的快意。

諾曼底戰馬承載著彼得,直行而去,風聲呼呼地灌入耳,彼得倒是激起了豪興,默然地念叨著歐根·弗朗索瓦,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暢快,那是遇到敵手的快意。既然你折算了我一次,我倒也要出招一會,禮尚往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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